[教学体会] 在干部班试行讨论式教学的汇报

张宪成

       早在民主革命时期，毛泽东同志在总结教授法时指出：“干部班用讨论式。”（《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决议案》1929年12月）毛泽东同志的这一光辉思想，对今天的干部班学习，是否仍然有它的指导意义？通过这学期在工经、商经两个专修科政治经济学教学的初步试行，我的回答是肯定的。现值毛主席诞辰90周年之际，特作如下汇报，以资纪念。

一

        我们的做法，基本上分为三种形式：

       第一种形式是讲课中讨论，即教师边讲课边提问题，学员自愿举手发言，进行一定的讨论。提问又分为课始提问、课中提问和课末提问。以《商品与货币》一讲为例，在十六课时的教学中，前后讨论过五个问题，即席发言的达二十人次之多。在开始讲商品二因素时，当提出“四粮（口粮、公粮、余粮和租粮）三水（天然水、自来水和水库水）一劳力，哪是商品哪是非商品”的问题后，马上就引起热烈的争论。

       第二种形式是宿舍内讨论，即学员在预习、复习和做作业过程中，以寝室为单位，大家提问题，大家来讨论。这种形式是学员自发搞起来的。我们肯定了这是一种很好的形式，并加以提倡。现在每当课后，学员们就不同程度地开展了这种讨论。

       第三种形式是集中讨论，即根据教学计划要求，结合学员所存在的问题，由教师命题，以小组或小班为单位进行集中的讨论。按照教学计划的规定，大部分讲题都作了这样的讨论。

       以上三种形式，也可以说是三个步骤。三形式、三步骤是相互交叉、密切联系的，它一步比一步深入，最后由教师作出适当的总结。对教师的总结，仍然允许持不同意见的学员保留意见，仍然允许继续讨论。但我宣布了一条：在考试时要先答教材和教师的观点，在这个基础上，允许发表个人意见。总之，干部班的教学不仅可以采用讨论的方法，而且可以贯彻到教学的各个环节中去。

二

       干部班为什么要用讨论式？这是由干部班的实际情况决定的。从这两个班的八十六名学员来看，一般都有十多年的工龄，大部分学员所从事的都是经济工作，相当一部分学员在原单位担任过各种领导职务，因此，他们对党的方针、政策比较熟悉，又有较丰富的实际工作经验，而且也还有一定的政治经济学基础。这次来校学习，求知欲强，学习积极性很高，晚上一般自习到十一点，即使星期天也很少休息，辅导室里的电视收看者寥寥可数；对政治经济学的重要性有较深的认识，理解能力也较好，他们还善于独立思考，不盲目附和；在学习成绩上，他们不是“60分万岁”，而是80分还嫌少。但另一方面，这些学员缺乏系统的学习习惯和方法，年龄较大，记忆力相对来说较差。入学以后，普遍感到英语、数学的负担重、压力大。这就告诉我们，在干部班用讨论式的方法来进行政治经济学教学，不仅是必要的，也是完全可能的。几个月来的教学实践，有力地说明，学员要求讨论式，欢迎讨论式，讨论式成了广大学员的共同要求和自觉行动。

三

       实行讨论式有些什么好处？从这段的实践看，主要是：

       第一，三种形式的反复讨论，能够把学员中所蕴藏的学习积极性充分地调动起来。如商经班第一组在预习支付手段所需货币流通量这个公式时，他们就讨论互相抵消的支付总额如何算法的问题。在讲课时，我就出了一道计算题让同学讨论，于是各种不同的答案就纷纷出来了。课后，商经四组的一位同学根据马克思货币学说的基本原理，写了一篇二千字的分析性文章，相当详细地论证了计算的依据，我便请他上台作了讲解。又如相对价值量的四种变化这个问题，在课堂上提出让大家讨论后，课中、课后的发言都很踊跃，而商经三组的一个同学还设计了一个包括多种项目的图式，我就鼓励他写在黑板上让大家来讨论。象这些例子，如果不是采取讨论式，是不可能出现的。

       第二，三种形式的反复讨论，使干部学员的优势能够得到较好的发挥，“能者”起了“为师”的作用。前面说过，这些学员有丰富的实践经验，但对每个人来说，又各有所长和所短，讨论式能够取长补短，发挥各自的优势，取得共同提高的效果。如在寝室讨论时，有学员提出，一网打鱼，既有鲢鱼、胖头鱼，又有鲭、鲤、鲵等鱼，花一样的劳动，为什么后者比前者贵得多？这和劳动价值论不是相矛盾吗？对不了解生产过程的人来说，这确是个难事（包括教师在内）。在集中讨论时，有一个来自水产公司的内行学员在发言中向大家解释说，后者生长期比前者慢得多，鲢鱼只要养几个月就长成一斤左右了，而同样重的鲤鱼，起码要养两年的时间，这就说明鲤鱼比鲢鱼贵，正是由于放养时所花的劳动时间多的缘故，而不能单纯用打鱼时所花的劳动来判定其价值的大小。又如，有人认为麻油之所以比棉油贵，是麻油的使用价值（味香）所决定的。而熟悉农业生产的同学，就一笔一笔地算了生产芝麻和棉籽的细账，说明麻油之所以贵，归根到底还是由于投入的劳动多。通过这两个例子的讨论，使学员们更加坚信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是完全正确的，是颠扑不破的客观真理。

       第三，三种形式反复讨论的过程，既是学员认识上矛盾不断暴露的过程，使我们能够有的放矢地把问题讲透，又是教师向学员学习的过程。几个月来，我从学员的讨论发言中，学到了书本上所不能学到的许多东西，扩大了自己的知识面，进而又把学到的新知识，再交给全体学员。

       总之，讨论式是毛主席“官教兵、兵教官、兵教兵”这一思想在干部班学习中的具体表现，又是群众路线在教学上的具体应用。讨论式的实质在于，它能够调动教与学两个方面的积极性，有力地促进教学质量的提高。从期中测验的情况看，大部分学员取得优良成绩。在我们出的六个选择题和二个判断题中，全班学员只有一人选错，四人判错，换句话说，选对率和判对率是很高的。有一个小组，在做第一次作业时，名次是倒数第一，后来经过工作，加强了小组内部的宿舍讨论，在期中测验时，变成了先进组，与原来的小组第一名并列全班之首，大大地鼓舞了他们学好的决心和信心。最近，学员们做第二次作业的计算题，他们通过宿舍讨论，都做得认真、详细、正确，我们很为满意。学员们深有体会地说：“讨论式是个宝，讨论式就是好，坚持讨论式，不愁学不好。”

四

       如何搞好讨论式？由于是试行，还说不上有什么经验。自己的初步体会是：要从学员的实际水平出发，要适当地联系同学的思想实际来讨论；要在把握每讲逻辑系统的基础上，在重点难点问题上多加讨论。在讨论过程中，要以表扬为主，充分肯定成绩，即使是模糊认识，也要保护发言的积极性，要谆谆善诱，以理服人。教师要在讨论中发挥主导作用，关键在于和同学打成一片，（我毛遂自荐，当过商经班篮球队的教练），深入同学，及时掌握学习动态，否则是难以达到讨论的目的的。还要经常帮助班、组干部，搞好组织工作和发挥他们的骨干带头作用。集中讨论这一步，仍然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。今后应在条件基本具备的干部班继续勇于实践，不断发现、分析和解决前进中的问题，把讨论式再提高一步。

       邓小平同志说：“现在要敢于教，还要善于教。”“要提高教师的水平，包括政治思想水平，业务工作能力以及改进作风等。”（《邓小平文选》第52页）我和这些要求的差距还很大，今后务必戒骄戒躁，兢兢业业，做一个为四化培养又红又专的建设人才的园丁，这就是我纪念毛主席诞辰九十周年的心愿。

       （原载《高等财经教育研究》1983年第2期）